<>康王一年,四月初一,楚国发生了定国安邦后的第一场内乱。
四月初一,楚康王登山祭天,途中,忽从城内城外涌出几千奇兵,欲生擒楚康王,未料,还沒靠近到楚康王身边,已经被骑兵和各路武林人士镇压下來,活捉赵同和晋王爷,祭天仪式顺利完成。
百姓纷纷传言,楚康王有先见之明,确是楚国的明君,能给楚国百姓带來无限的安定。
然而,这确不是楚康王想要的结果,他甚至在推敲,该如何处置晋王爷!
君世诺和夏暖燕到客栈和南宫忱道谢,回庄王府时,途经承欢阁,深漆木门上,明黄的封条交叉封着,明显突兀,夏暖燕驻足,站在那里,看了许久,然后垂下眼眉,有点匆促,有点抵抗。
君世诺握过夏暖燕的手,“走吧,这,不是你造成的。”
夏暖燕努嘴,极力扯出一丝笑意,的确,与自己无关,承欢阁,打一开始,就是一个局,柳玉晶弄个承欢阁在庄王府对面,无非,就是想把夏暖燕引入局,然后,轻夺夏暖燕的性命。
想到这里,夏暖燕轻薄的笑了笑,从來,就不觉得,上天有多厚待自己,唯独这一次,在与柳玉晶的一回二往的碰撞,她才发现,原來,老天爷也是厚待过自己了,至少,沒让自己命丧在柳玉晶的手上,这,也已经是万幸。
“对了,暖燕,我还沒问你,你是怎么说服南宫忱的,据我所知,南宫世家素來,都不好事,对朝廷之事,也不袖手旁观的。”
“这个嘛。”夏暖燕敛眉,勾过君世诺的胳膊,“有两个原因,其一,我是利用了湘燕,南宫忱虽然有的时候,态度坚硬,不过,要是湘燕跟他撒娇,他就沒撤了,其二,也是最重要的,其实,南宫世家,沒有我们外人想得那么冷,在大事面前,他们一点都不含糊的。”
夏暖燕顿了一下,继续说,“曾经,南宫忱和答应过我,如果皇上是明君,朝廷有难,他是不会坐山观虎斗,也许,是天佑大楚吧,刚好,碰上南宫忱他们來月城,我想,赵同是千算万算,就算他算尽端王爷的骑兵在我们手上,也算不到南宫忱会帮我们一把,这就是他的失算,我们也才能那么轻易的把他们镇压下來。”
君世诺似懂非懂的点点头,恍惚间,抬起眼眸看着夏暖燕,有的时候,他也猜不透,夏暖燕这个脑瓜子,是怎么想得那么多东西的,在他们还沒有反应过來,似乎,所有的事,到了夏暖燕这里,就成了一件轻而易举的事。
“王爷,怎么了,反而是你显得闷闷不乐了。”
“我在想,别人的事情,你总是说得那么轻易,可是,皇上已经两天沒上早朝了,皇上一直在逃避怎么处理晋王爷的事,你说,你能不能劝劝他呢?”
“王爷,你是想让我进宫劝劝皇上?”
“嗯,是的,如何?”
夏暖燕沒有答话,而是目光定定的看着前方,呆滞住,君世诺顺着夏暖燕的目光看过去,才发现,庄王府门前,柳玉晶伫立在那里,同样定定的看着他们,不同的是,柳玉晶双目含神,并不是如夏暖燕这般,滞呆带惊。
“庄王妃,我们,可以聊聊吗?”柳玉晶一身白色紧身装束,手握佩剑,和平时得简直是判若两人,这么看着她,你完全想不到,眼前这个女子,会是个风月俏佳人。
君世诺把夏暖燕往身后拉了拉,挡在夏暖燕跟前,“有什么事,这里说就好了。”
柳玉晶沒有理会君世诺,而是定定的看着暖燕,神色无比坚定。
夏暖燕微略沉思了一下,推开君世诺,“世诺,你先进去吧,都在王府门口了,谅她也不能如何。”
“可是……”
“去吧!”在夏暖燕的一再要求下,君世诺只好进去了。
“说吧,有什么事?”
夏暖燕扬起头,直直的说,话还沒说完,只见柳玉晶直直的跪倒在她跟前,她一时也糊涂了,扶也不是,不扶也不是,“柳姑娘,你这是?”
柳玉晶仰起头看着夏暖燕,静泊的双眸,依然还有那点,不屈不挠,“庄王妃,我义父之所以与晋王爷一起,对朝廷有二心,不过是一臣不侍二君,看在他多年來对楚国的劳苦,无功也有劳,能不能,给皇上求个情,放心我义父一命。”
夏暖燕微微吸口气,原來是为了赵同,这么说,赵同也沒白养这个女儿了,只是,柳玉晶,她未免太高估她了,她能左右楚康王,怎么可能?
夏暖燕淡淡的说,“你太天真了,我有什么能奈,能改变皇上的决定,你以为,一臣不侍二主,说了就不是罪了吗,这,同样是不可饶恕的罪。”
“呵呵,”柳玉晶嘲弄的笑了笑,“庄王妃,你有沒有那个能奈,试过才知道,虽然外人不知道,可是,我知道,你现在是楚国的贵人,这连这次的事,如果沒有你,也许,我义父也不会入狱了,你说,你对楚国有那么大的恩情,好歹,皇上也得圆你一两个要求,不是吗?”
柳玉晶话已至此,夏暖燕也不想再多驳言,她想了一下,认真的问,“我为什么要帮你,赵同于我,沒有半点关系,至于你,我应该也沒欠你半点情义,不是吗?”
柳玉晶温笑,似乎已经准备好了说词,她略微的抬着眼眸,“欠或不欠,不是你说了算的,再说,你敢说,你沒欠我家小姐的吗,若不是你,我姐小姐至于含恨抱怨,至于被禁足月城,至于对皇上,望洋兴叹吗,若不是你,我家小姐说不定,现在已是皇上的枕边人,那义父又怎么会落得如此下场,怎么说,那些堪或不堪的过往,总有一些,是你过多干涉的,我也沒错说你吧,庄王妃?”
“好吧,我尽量帮你!”想到赵雪灵,夏暖燕的确有那么一点点的亏欠,但是,她决意帮赵同,不是因为这点亏欠,而是,她不想毁了一个家,这个家,有谁不重要,重要的是,它曾经那么的幸福过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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