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>楚康王在明阳宫为三位使者接风洗衣尘,明阳宫,是楚景帝还在生时,为楚应天造的,取命明阳,即永远向阳之意,他告诫楚应天,但凡遇上什么事,都要心存美好,积极向上,如今三国联名,他明白,一荣皆荣,一毁,亦,皆毁!
宫内设置得很隆重,五步一灯,十步一人,灯火辉煌,人迹熙攘,这连平日深待闺中的官小姐,或是不常露面的官夫人,都出现了,纵然如此,端王妃的出现,还是让很多人,略带惊讶,有好些官员,都不认识端王妃,所以,端王爷只好一一作介绍。
晚宴开始时,三位使者才入殿,寒青玉第一个注意到的,便是夏暖燕,并不是她长得多么引人注目,也非她坐在前席格外显眼,只因,她那一身红缎披身,红彤彤的,分外惹目,看到她身边的君世诺时,他也猜出七分夏暖燕的身分,好看的眉目轻轻的弯起,弯成一座小山。
楚康王一身明黄帝服,庄严,颇有大气,他温言,“三位远道而來,幸苦了,朕敬你们一杯。”
凌木先端起酒杯,先楚康王一饮而尽,“好酒,只是,皇上,我们都是聪明人,想必,贵国也知道,我们这次远道而來的目的了。”
凌木说的,是贵国,而非,吾国,稍有留言的人,都会明白,他的意图是什么了。
蓝少森站起來,“皇上,明人跟前,就不说拐弯抹角了,我们蓝水地僻山高,这些年來,承蒙贵国先王的照顾,如今,也能自食其力了,这分思情,我们永记在心,只是,楚若无能人,我国主希望,贵国能让我们取消对贵国的贡锐,还我们独立。”
端王爷也站起來,“蓝使者,你也会说了,是先王给你们重生的机会,现在,先王一走,你们就过桥抽板,这是人的做法吗?”
“话不能这么说。”凌木勾起笑脸來,“我们一直把先王尊为贵,可是,你们可不能奢望,无功继续受禄,对吧?”
楚少羽斜目扫一眼三位使者,他向來也不喜欢说话拐弯抹角的,“你们的意思是?”
寒青玉才对上楚少羽,一字一句的说,“我们的意思,很想简,一朝天子一朝臣,天下易主,臣民自换,贵国沒有任何理由,要我们继续像臣服先王那样,臣服于你们。”
端王妃呵呵一笑,寒青玉表示不解,“端王妃,莫不是否,对我们的想法,有什么看法,我们的所有话语,都是代表着国主,容不得你轻视。”
端王妃站起來,朝着楚康王盈盈一拜,才转身看着寒青玉,“寒使者误会了,我并无轻视之意,只是,寒使者那翻话,让我一听,就觉得,是无知之人说的,实无心针对你们。”
“好一句无知之人,楚国真是央央大国,我今天算是见识到了,就连一个妇孺,难道,也能上知天文,下晓地理?”
寒青玉表现了同副轻视的样子,如果他知道,端王妃,曾经才情绝天下,曾经以才动人,或者,他就不敢那么,轻视了。
端王妃温巧一笑,“天文地理倒不敢说,几句话,还是懂的。”端王妃说完,笑意更浓,嫣然巧笑的样子,颇带几分自信,还有风韵,确让人不敢小看。
“你们国主只知道,一朝天子一朝臣,难道就沒听说过,一代新人胜旧人吗?天下易主,这天下,难道就不姓楚了?开国容易守国难,先王开国,靠的更多是武力,皇上守国,天下民安,靠的,是大智大慧,只要你们臣服,相信,你们那地,不再僻,山,也不再高,却偏偏,要在这紧急关头,用绳子拴紧自己的脖子,作垂死挣扎。”
端王妃一翻话说完,殿内起初是一片寂静的,片刻,大伙便开始私语,纷纷赞同端王妃的话。
君世诺拉过夏暖燕的手,玩味的笑着。
“笑什么?”夏暖燕扯回自己的手,“空说天理,谁不会说。”
“能说成这样,也不是谁都会的,不过,我相信,你一定会的。”君世诺附在夏暖燕耳边,低声温语,“我知道吗,端王妃刚才那样子,像足了你心前的样子,说起天理來,那自信,那举止,那神韵,都像足了。”
“去你的,谁要她像!”夏暖燕用手背捅着君世诺,垂下眉心,其实,她也觉得,是像的,古话说,生女随娘,她,才不要随白如月。
“好吧,不是她像你,是你像她,这总得了吧。”君世诺贼贼的笑,夏暖燕沒有再理会他,而他们这细小的动作,只要外人一留意,都会觉得,挺暧昧的,这,寒青玉就看在眼里,当然还有楚少羽,端王爷,还有,端王妃,仿佛,无形中,夏暖燕已经牵扯了太多人。
寒青玉转动眼眸对上端王妃,“原來,王妃能说会道,看來,是青玉错了,不过,能说是一回來,能做,就是另外一回來了,我们国主说了,如果贵国还是有异能之人,我们还是愿意臣服,继续贡锐的,至于,有沒有那个本事,就得看皇上,有沒有端王妃说的那种,大智大慧了。”
楚康王觉着气说,“是吗,说吧,你们的要求是什么?”
凌木抢先一步说,“皇上,你们是知道的,我们青凌,向來尊月为神,所以,国主说了,如果贵国能让我把天上的月亮带回去,我们就永远像尊月一样,尊楚。”
“你,你这不是摆明了,是要为难朕?”
“皇上莫急,”蓝少森也笑得轻巧,“我们蓝水,是个好地方,四季鸟语花香,所以,我们国主要的,也不多,就纸上花开。”
“狗屁,一个比一个更过分。”端王忍不住破口而出。
楚少羽倒是平心静气,“皇叔先别急,让他们说完,那寒使者,你來说说,月寒要的,又是什么?”
“我们月寒就实际多了,要的,不是什么天上月,纸上花,我们要的是一门确确实实的技术,水中字。”寒青玉说完,勾起嘴角,“听好了,我们要的是,能在水上写字的一门技术。”
“呵呵,你们是商量好的了,看來,都想独立,却又想给朕一个无能之名,也真亏你们了,是想了多久,才把这难題想出來。”楚康王拍案而起。
寒青玉温笑,“皇上,你也甭管我们是用多长时间想的,你有沒有能力让我们臣服,这才是最重要的。”
夏暖燕站起來,对着寒青玉,温软一笑,仿若,不参杂任何杂质,“寒使者,你也会说,楚国央央大国,我国人才辈才,区区三个难題,还会把我们难下?给我一点时间,定会给你一个完美的答案的。”
“暖燕,别胡來。”君世诺也站起來,扯着夏暖燕的衣角。
“好,十天,我们给你们十天时间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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