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>即刻启程,离开天道城,王晓自还有些琐事没有了结,就没跟他们一起走。向正权的老朋友,布满整个天央国,一行人走了半个多月,才见了几个人。
这天,来到文苑城中...
“你俩出去逛逛吧,今天,给你俩放个假!”
向正权刚说完,炎燎原抱着头大叫道:“啊呀,终于可以休息一下了,我再也不想表演战势了。”向正权笑道:“这里是文苑城,城主是一个文官,所以才不用你俩表演的。下个地方,你俩还是跑不了。”凌霄弱弱地问道:“您是说,文官我俩帮不上忙?向爷爷,我能帮上忙的,燎原他没有文化,他确实帮不上什么忙。”
“什么有没有文化,你俩要不就去逛逛、要去就留下来站岗!”两人赶紧跑路,向正权无奈地摇了摇头,带着身旁的詹仁道走进了城主府。
……
大街上,炎燎原挠着脖子打了个哈欠:“大哥,这文苑城没什么好玩的呀,全是卖字画的。”凌霄点点头道:“我们去酒楼吃点东西,就回去吧。”
他俩转过身,看见一家酒楼,门上挂着一个牌匾“登高楼”,好名字!进到登高楼,店小二跑过来热情地叫道:“哟,两位客官来点什么呀?”
“你这都有什么啊?”
店小二抖了抖身上的白布道:“我们这的特色是烤鸭,大火爆烤,撒上一撮料盐,甭提多香了。”炎燎原想了想笑道:“给我来五只切好的烤鸭,再来三斤酱牛肉,一壶烧刀子。”
店小二犹豫道:“五只是不是太多了点,您两位能吃完吗?”凌霄递出十两的银晶道:“五只都不一定够他一个人吃的,你就上吧。”店小二看到钱,赶紧点头道:“您二位里边请!”两人找到一个靠窗户的位置坐下,看着来往的行人,侃起了大山。
“大哥,还是你了解我呀。五只鸭子,真不够我一个人吃的。”
凌霄笑骂道:“你的食量堪比野猪,我实在不想跟你同桌。”没一会,五只烤鸭端上来,还有三斤酱牛肉。炎燎原开启无底洞模式,吓到了一旁吃饭的人。
“唉,真是朱门酒肉臭,路有冻死骨呀,悲哀、悲哀!”邻桌,有个白胡子老头捋着胡子叹息一声。他俩没有接话,而是大吃特吃。白胡子老头一看他俩不搭理自己又叹道:“可怜百姓盘中餐,无荤无油难下咽。”他俩还是不理白胡子老头,继续埋头苦吃。
白胡子老头气的扔下筷子,拍桌而起怒道:“两位小兄弟,边关还有很多吃不上饭的灾民,你们忍心不管吗?”炎燎原咽下嘴里的鸭肉回道:“您想管,就捐款啊,没人拦着您呀!”白胡子老头叹息道:“我一人捐款,救不了太多人...”凌霄喝掉杯子里的酒回道:“己所欲,也勿施于人,你毕竟不是别人。”
“非也,两位小兄弟就没点爱心吗?”
凌霄擦了擦嘴上的油渍说道:“爱心我有,但你也不能阻拦别人吃饭呀。”白胡子老头叹道:“我看两位小兄弟点的食物也太多了,浪费了岂不是可惜,还不如捐给灾民。”凌霄笑道:“您有所不知,我这位兄弟的食量惊人,他吃的饭是别人的十倍。”白胡子老头摇头道:“饭吃七分饱就可,剩下的钱捐给灾民,多做做善事。”
“对啊,他吃五只鸭子,也就只能吃个七分饱。”
白胡子老头怒道:“竖子,满嘴胡言,怎么可能有人能吃下七只鸭子。”凌霄还想说点什么,炎燎原拉住他,“大哥,你跟他废什么话啊,这老头就是一个满嘴仁义道德,自己却什么也不干的典范。”白胡子老头向外拱手道:“我亲自去往灾区,救活了很多灾民,还捐了三百两金晶。你怎敢说我什么也不干?”
炎燎原拿起鸭腿比划了一下撇嘴道:“老头,你这身衣服少说值十两金晶,你刚才喝的酒,是酒城的三十年陈酿茅台,少说值三两金晶,就你这样的,还敢跑过来说我?”白胡子老头脸色发红,强行辩解道:“你胡说,你就是不想捐钱,胡乱找的说辞罢了。”言罢,白胡子老头一拂袖,悻悻而去。
“厉害啊,燎原,三两句话,就把这个老头挤兑跑了。”
炎燎原抹着嘴,“哼”了一声:“不吃了,食欲全被那个老头搅没了。他这种就是典型的装好人,倘若刚才咱俩给他钱了,他就会换上一身更好的衣服,然后在他的金丝口袋里掏出万分之一施舍给灾民,还会装出一副救世主的样子。呸,恶心!”凌霄捏着下巴笑道:“他捐万分之一也行呀。”炎燎原笑了笑,“那根本不是他的钱,是他巧取豪夺来的,说白了,他就是打着捐款名义的骗子。”
“怎么?你不给人当榜样了?”凌霄看着炎燎原微微一笑。“大哥,我真的是太天真了。经过这些城池,我算明白了一个道理。有的人,你不用鲜血警告他,他就永远不会变好,而还有一些人,没有一点良心,不,这种人,根本就没心。”
“孺子可教也!”
两人谈笑时,登高楼二层传来一声重重地叹息:“君只见,国泰民安空愁思,万事皆有百官治。君不见,内贪外侵千疮孔,诸事无为百官辞。”凌霄听完惊道:“燎原,跟我上去看看。”炎燎原撇嘴道:“我才不想看没事就发牢骚的人呢。”凌霄拖着一脸不情愿的炎燎原踏上楼梯。
二楼之上,仅有一桌坐着一位粗布麻衣的老者。
凌霄走过去,拱了拱手问道:“不知老先生,为何发此感慨?”麻衣老者看了他一眼叹道:“请坐,且听我慢慢说来。”他按着炎燎原坐在了麻衣老者的对面伸手虚邀道:“请老先生讲来。”
“昔日学堂,教导学生要奋发图强,为国家发展而读书。今日再观学堂,固步自封,先生教导学生的第一句话,就是天央国有七万年的历史,学生只需继承先人的文化便可强大自身。唉,我国一直以好学闻名,却不知自身以陷入一个误区。”
凌霄问道:“老先生,您有什么好的解决办法吗?”麻衣老者叹道:“有又能如何,天央国已经不是曾经的天央国了。人生苦短及行乐,莫等老时悲身虚。朝歌夜舞翩翩起,一壶清酒醉梦煜。两位小友,喝酒,唱歌,起舞,请!”(煜指光明)麻衣老者拿起面前的酒杯一饮而尽。
炎燎原低声鄙夷道:“什么也不干,整天就知道长吁短叹,文人误国呀!大哥,咱们走吧。”凌霄瞪了他一眼叱道:“燎原,别乱说话。”凌霄又转头对着麻衣老者拱了拱手:“请老先生见谅,舍弟说话太直了。”说罢,凌霄跟炎燎原起身就要走。
麻衣老者眼睛一亮道:“且慢离去,我心中还有七殇,不知两位又有何说法。”他俩又坐了下来,凌霄恭敬道:“请老先生讲来。”麻衣老者叹道:“一殇,一曲迫终,弦断殇。二殇,赏园折枝,毁景殇。三殇,举目无友,孤游殇。四殇,束缚自由,囚人殇。五殇,未敢言错,俱王殇。六殇,闭门造车,浅见殇。七殇,纸上论国,空谈殇。两位有何说法?”(闭门造车取后来的意思)
凌霄刚要张口说话,炎燎原就大骂道:“什么七殇,一个比一个扯淡。一殇,有空感慨,没空再买一个?二殇,有花不折,待其凋零一样无景!三殇,整天就知道感慨,谁愿意跟你做朋友?四殇,什么话都能说,还说没自由?五殇,那是俱王?那是怕死!六殇,闭门造车的只有你一个,出去看看吧!七殇,纸上谈论,也比你这种只知道感慨的人强一万倍!”骂完,他瘫坐在椅子上,重重地喘息了几口气。
麻衣老者愣住了,这还是他第一次被人反驳全部七殇。
凌霄拍了拍手笑道:“老先生,小子有些愚见,请您听听。”麻衣老者收回心神,摆出一个请说的手势。
“天央国,八大势力之一。如今却因为国力衰弱,快要被淘汰出八大势力了。国力衰弱?怎么回事?一个曾经自强不息的国家,却因为文人过多,而衰弱。虽说治国需要知识渊博的人,但请不要忘了,这个世界是靠拳头的大小说话的。”
炎燎原接嘴道:“再说,知识渊博的人,不等于那些手捧书卷、摇头晃脑,自称自己是秀才的人。真正的治国人才,我觉得应该是能跟上时代,眼光高远的人。什么万般皆下品,惟有读书高,那全是在扯淡,我承认一个人要想懂得更多,需要书来填补,但你不要忘了,书里记载的东西,全是上古人们实践出来的。读书固然是好事,但你要不去实践,我敢说这个人,绝对没有大的作为,撑死当个教书先生,还不是那种能教出贤者的先生。大哥,走吧,我不想跟这个老头废话了。”
凌霄微微欠身,带着炎燎原迈步离开,走了几步,炎燎原回头说道:“对了老头,我送你一殇,乱发牢骚,无为殇!”
两人走下楼梯,炎燎原边走边骂道:“就他们那种文人,我最看不起了。除了抨击社会、骂国主,他们还能干什么?自诩高人一等,却是浪费了农民伯伯辛苦种下的粮食。百无一用是书生。”凌霄摇摇头道:“也不尽然,他们可以教化人们的思想。”炎燎原笑道:“得了吧,教化人们思想的文人,根本就不是这样的。古有鲁易,他教化人们,除了抨击社会,还指出了人性的缺点,劝导我们该如何做。一味地骂骂骂,能有什么用?”
凌霄点点头:“真正的文豪,已经穿透现实、历史和人性本身,开始关怀人类存在的本质意义了。”炎燎原用力地晃了晃脑袋,“今天说的太多了,或许有很多个人偏见在里面,但我觉得一个能有所作为的文人,不应该是民族的脊梁吗?在人心凉薄的国家里,扛起一片名为希望的天空,留给后人无尽的思考。”
凌霄肃然起敬道:“燎原,你这思想觉悟,我的天呐!”炎燎原笑了笑问道:“大哥,在你眼里,天央国需要什么人才?”凌霄沉吟片刻,认真地回答道:“天央国需要,嗯?!阅尽天下沧桑,还有满腔热血的人。”炎燎原大笑道:“看来咱俩还差得远呢!”
待他俩走到门口,店小二跑过来笑道:“您两位吃好了?这是找给您的钱。”凌霄挥了挥手,“都给你了,你也挺不容易的。”店小二赶紧鞠躬道:“谢谢您了、谢谢您了。”
两人刚走出酒楼,就听到楼上麻衣老者喊道:“两位请留步,老朽还有话说。”麻衣老者从二楼窗户跳了出来,落在他俩面前。炎燎原掏了掏耳朵不耐烦道:“你这老头,这么烦呢。”
麻衣老者恭恭敬敬地给两人鞠了一躬,凌霄侧身躲过,“我们可受不起这大礼。”麻衣老者笑道:“受得,受得!听君一席惊心言,过往感叹成空谈。枉笑饮者尽留姓,不敢再语捧浮名。嗟乎!昔日从此成梦事,登高楼前酒醒来。”
“以后别老感慨,出去干点实事比什么都强。”炎燎原“嘚瑟”道(有尾巴就翘上天了)。“哎,你俩怎么在这?可让我好找啊!别逛了,跟我回去吧,咱们该走了。”詹仁道捂着肚子,笑着跑过来。
凌霄回道:“我们正打算回去呢,您就来了。”詹仁道来到近前,看见麻衣老者惊叫道:“白日先生,您怎么也在!”
……
人劫城正中央,城主府内,城主合上了手里的兵书,揉着太阳穴,双眼开阖间,杀气暴涨,脚下的地砖层层龟裂,尘土飞扬。
“只能看书,还叫什么人劫,那几个人还不打算回归吗?”
“报!”门外闯进一个士兵。“有事就说,没事快滚!”城主收起杀气,闭上了眼睛。“报!城主大人,怒雷将军找到了老国主!”士兵半跪在地,眼底藏不住喜悦的光芒。“甚好!我都快生锈了,这几个老家伙才知道回来!”城主撞碎屋顶,飞到半空中,长啸一声,震死路过的大雁,吹开云层。
我、人劫,又回来了!
“娘咧,你个倒霉孩子,又把屋顶撞坏了,快给俺滚下来!”
“好嘞,老娘!”
(本章完)<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