陆纤纤铺开一张玉叶纸在书案上,提起紫竹羊毫,在一方鳝鱼黄凤池灵岩砚上,醮上香墨写下七律诗一:“火树银花三五夜,盘龙堆凤玉烛红,兰棉轻摇秦淮月,紫气烟笼钟山峰。明镜悬天犹有晕,幽兰虽香不禁风,断梗飘蓬无归路,天涯芳草何处逢?”
陆纤纤悠悠一声长叹,刚刚放下笔来,媚娘便殷勤的跑上楼来,说七楼费仲尤浑两位大人有请。
金宝楼座落在风光绮丽的西城商业区,前门临街,雕镂精细、陈设雅致,朝外摆着一张紫擅长条几,正中放着一只博山镂山镂雕香炉,飘起缕缕轻烟。
两边各摆着一只青瓷双虾瓶,分插~着一束玉蝶梅花和紫烟芍药。
胡三、“九三零”蛤蟆精、费仲、尤浑四人坐在紫藤太师椅上,品着玉芽香茶,忽报陆纤纤来到。
胡三人闻其名,未见其面,听说她来到,不由分外注意。
随着珠帘一阵摆动,进来一位女子。
只见她面如桃腮,眼如秋水,齿如编贝,上披团花缠枝苏绣披风,下着洒金柚丝网边罗裙,莲步轻移来到费仲尤浑两人面前,道了万福道:“让两位大人和两位贵客久等了,纤纤有罪。”
陆纤纤这个动作让胡三脸色阴沉下来。
蛤蟆精脸色铁黑,双目寒光四射,费仲尤浑吓得面色惨白。
“纤纤小姐,这位公子文武双全,才高八斗,人称‘大商第一才子’的黄公子是也!”费仲尤浑额头冒汗,冷汗浃背,连忙作补救,齐齐向陆纤纤介绍道
“久闻纤纤小姐佳名,此次一睹芳容,真是名不虚传。”胡三帅气一笑道。
“妾身平康,无善可誉,公子言重了!”心思慎密的陆纤纤假装没有看到费仲尤浑两人雪白的脸色,重新向胡三行了一记大礼道
媚娘见费仲使来眼色,连忙招来十个小婢女断上银盘,酒过数巡,又相继递上琥珀油鸡、水晶白鸭、蝴蝶海参、松鼠桂鱼、雪花虾球、翡翠鱼圆等热菜。
“纤纤小姐,黄公子乃是慕名前来,何不露上一手,让黄公子开开眼界。”费仲尤浑见胡三菜也不吃,酒也不饮,心中有些害怕,连忙向陆纤纤说道。
“久闻纤纤小姐人美琴更美,乃是朝歌第一绝唱!若能亲闻纤纤小姐弹奏一曲,实乃人生一大美事!”胡三微笑着道。
“既然黄公子如此盛情,小女子就恭敬不如从命,略献薄技,还请黄公子多多见谅,指点一二。”陆纤纤轻起莲步,身段婀娜,来到琴前,盘膝而坐,十指舞动。
一曲终了,余韵未止,绕梁三日。
陆纤纤艳丽的姿容,端庄的举止,清新的谈吐和熟娴的琴操,无不令胡三赞叹不已。
费仲尤浑二人见胡三龙颜大悦,心中齐齐松了一口气。
“纤纤小姐果然多才多艺!谈吐不凡,举止凝重,真可谓是人见人爱。蛤蟆,打赏!”胡三心情愉悦道。
“是,公子。”蛤蟆精拿出一颗婴孩拳头大小的夜明珠打赏给陆纤纤。
“费仲尤浑两位伯叔,你们今夜怎么这么有空前来金宝楼啊?”只听“砰”的一声巨响,一个满脸横肉、高大威猛,浑身透露出一副剽悍气息的大汉一脚踢开房门,大大咧咧的走上前来,向费仲尤浑说道。
“纤纤美人,哥哥我这两天没见你,心中都快痒死来了。”大汉说着就向陆纤纤抓去。
“恶来公子,请自重。”陆纤纤粉脸一白,向后退去道。
“蛤蟆,那来的狗杂碎,给本公子扔出去。”胡三冷喝道。
费仲、尤浑二人刚刚放松下来的心瞬时又紧了起来。
“是,公子。”蛤蟆精一个闪身抓住恶来,从七楼窗上直接扔了下去。
“啊……”陆纤纤娇呼一声,小脸都吓白了。
“费仲,刚才那个人是谁?”胡三瞪了一眼费仲道。
妈的,出来风花雪月,遇到这样扫兴的事情,胡三顿时没了心情. ...
“多谢公子援手之恩,公子您请快些走,刚来那个人是飞廉大夫大公子恶来。”陆纤纤凄楚一笑道。
“哼。”胡三冷哼一声,起身就走。
陆纤纤见胡三说走就走,为之目瞪口呆!
“纤纤小姐,真的好雅兴啊,怎的喝了这么多香酒?”不一会儿,胡三去而复返,笑声道。
“黄公子,你怎的来啦。”陆纤纤见胡三去而复返,神色大喜道。
“还不是为了纤纤小姐你吗?”胡三笑着道。
“黄公子说笑了。”陆纤纤小脸晕红道。
“套房收拾妥当,请公子和姐姐里面就坐。”婢女小桃红向胡三甜声道。
进入房内,陆纤纤亲自为胡三斟酒布菜。
酒还未过三巡,陆纤纤已是面若桃花,脸泛红云,含情脉脉,秋波荡影。
胡三笑而不语。
“纤纤久厌风~尘,年事虽轻,急欲脱此深渊,只恨未遇能极溺之人。倘公子不嫌,纤纤愿为侍砚拂尘之劳!”陆纤纤向胡三盈盈一拜,楚楚动人道。
“承蒙纤纤小姐如此厚爱,在下不才,当铭记肺腑,决不负1.9小姐雅意!”胡三向陆纤纤说道:“待我归来,给你一个答复。”
胡三说完,跃出窗外,驾云向东海赶去。
费仲尤浑紧跟着出现,给陆纤纤赎了身,安排在一座大宅院中养着。
看着这既熟悉又陌生的小岛,走在久违的羊肠小道上,胡三双目竟有些微红。
数年过去,物还是那物,不知人还是不是那人?
突然,一道疾风突袭而至!
胡三回手一拳轰出。
“啊……”一个婀娜多姿,芳华绝代的碧衣女子娇呼一声,怒视胡三。
“碧霄姐姐,你认不出我了?干嘛一见面就动手啊?”胡三见碧宵一副生气模样,笑着道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