京都府已经被人群围得水泄不通,京都府衙内,张之奇握着惊堂木,久久落不下去,他额头都在流汗,就是不敢妄动,这时候的他,已经被灵毅逼到了绝境。
“我说张大人,你这么举着惊堂木不觉得累得慌吗?”灵毅出声询问。
张之奇硬着头皮就将惊堂木重重地拍在桌案之上,颤声说道:“带,带疑犯杨罗地上堂!”
“威武!”张之奇难办,可是这些衙役很是兴奋,卢庆被西门府的人打了回来,这些兄弟们早就怨声载道,只可惜没有能力去给卢庆找回面子,这一次得了灵毅的帮忙,可以说,大大涨了他们衙役的威风。所以他们的精神头是最高涨的,一声“威武”震耳欲聋,吓得外面嘈杂的人群,都不敢再做声,等着张之奇审理案子。
卢庆将杨罗地扔到大堂之上,他还出在昏迷状态,倒在地上,没有知觉。
张之奇看着灵毅,以为是灵毅做了什么手脚,对着他说道:“这,这是怎么回事?”
灵毅没有回答,卢庆倒是上前回话:“启禀大人,西门府的侍卫多方阻挠,幸好武将军以一己之力击败西门家的奴才,这才将杨罗地擒拿归案,他还想抗拒,就被属下给打昏了!”
“那还不将他弄醒,不然怎么审案?”张之奇对着卢庆说道。
卢庆连忙从一旁的刑具架子旁边提来一桶凉水,直接噗嗤一声浇在了杨罗地身上。
“啊,谁,谁这么大胆?敢用水泼我!”杨罗地一个机灵从地上翻身起来,环顾四周,一时子不知道自己在什么地方。
当看清自己所在之后,杨罗地一脸自傲的站在大堂之上,对着张之奇问道:“是你将我抓来的?你知道我是谁吗?”
那气势虽然有点怒气,但是举止却有点娘们样,看着就让人不舒服。
张之奇怎么说也是一方官员,就算西门家真的势大,可自己代表的可是朝廷,这个不知死活的东西,居然敢对自己颐指气使的,张之奇也是心中有怒。
“啪”一声巨响,惊堂木真的将大堂中的杨罗地吓了一跳。
张之奇威势一震,喝到:“下方何人,见到本官竟敢不跪,这是在藐视朝廷命官吗?”
“哈哈哈,你一个小小的府尹,官威挺大啊!”杨罗地被吓了一跳,再被呵斥一番,也是心中不爽,根本没有跪拜的意思。
武灵毅不跪自己,是身上有着爵位和军衔。可这个西门家的奴才,也敢不跪自己,张之奇就很不爽,怒斥道:“本官可是代表着京都府尹,代表着朝廷,你竟敢藐视本官,来人呐,拖下去,先杖责二十!”
“诺!”一众衙役上来就要擒拿杨罗地。
看着逼近自己的衙役,杨罗地也有点慌张,要知道他只是武士实力,就算是卢庆都打不过,这么多人一块上来,根本不是自己能够应付的。
于是,杨罗地一边躲闪,一边高声喊叫:“我是西门府上最得宠的人,你们只要敢动我一根毫毛,那就等着被西门府报复吧!我家公子爷是不会放过你们的!”
“拿下!”卢庆可不给他机会,在西门府前,武将军给自己找回了面子,现在正是自己亲自找回面子的时候。
三五个大汉,直接将杨罗地扑倒在地,也不拖下大堂,将他按在地上,杀威棒直接开打。
一时间大堂之上,杀威棒的挥舞声,拍打在屁股上的“啪啪”声,混杂着杀猪一般的痛呼,杨罗地的屁股真正地开了花。
“啊,啊,啊,你们等着吧,我家公子会为我主持公道的,你们谁也跑不掉!”就算被打得不成人样,杨罗地依旧嘴上不饶人。
只是,经过二十棍棒,他已经乖乖地跪在了张之奇的面前,用手扶住自己的屁股,忍着痛,流着泪,咬着牙,含着恨!
“堂下所跪何人?”张之奇开始问话。
“明知故问!”杨罗地依旧嘴硬!
“啪”一声惊堂木,再次吓了杨罗地一跳。张之奇再次问道:“堂下所跪何人?”
看着还想上来打自己的衙役,杨罗地只好乖乖开口:“西门府管家,杨罗地!”
“今天将你擒来,所为何事,你明白吗?还不如实招来!”
“所为何事?我要招什么?”杨罗地被问得一头雾水,他是昏迷着进来的,根本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被抓。
“还敢嘴硬!武灵毅爵爷指控你,幕后指使王午德等混混仗势欺人,对先烈不敬,意图谋占镇龙山陵园,可是事实?”张之奇沉声问道。
一听见“王午德”、“镇龙山”等字眼,他就已经明白了这事的原委。这事自己家的公子,西门昱晨安排下来的事情,再说,不是早就打点好了上下么?怎么今天还将自己抓过来问话?还有这个武灵毅是谁?
他的确是幕后指使之人,可他是不会开口承认的,装作糊涂:“什么王午德?什么镇龙山?什么武灵毅?我不知道!”
张之奇也料想杨罗地不会这么快开口,于是用手一指大堂的一个角落,问道:“你认识那个人吗?”
杨罗地顺着张之奇的手指看过去,刚好看家被冰冻成冰棍的王午德,看着奄奄一息的王午德,杨罗地大吃一惊。自己昨天才见过这个混混头,今天真是约定的最后的清理镇龙山守山人的时间,不知道怎么回事,就被冰冻成冰棍了。
摇摇头,杨罗地回答:“不认识!”
“哼,嘴硬,把王午德叫醒!”
卢庆等人将王午德拍醒,张之奇对着王午德问道:“你可认识堂下跪着的人?”
“认,认识!”王午德最后的力气。
“胡说,我根本不认识你!”杨罗地急忙反驳。
“闭嘴,你再扰乱公堂,就再打二十杀威棒!”张之奇的一句话,让杨罗地不再敢做声!
张之奇再次对着王午德问道:“你说认识他,那他是谁?”
王午德虚弱地开口:“他是西门家的大管家,也是西门大公公的男宠!”
“你……”杨罗地还想出声反驳,不过被压在脖子上的杀威棒一压,乖乖闭上了嘴。
张之奇继续问道:“你跟他是什么关系!”
王午德回答道:“他给了我五千两白银,让我想尽一切办法将镇龙山的守山人撵走,还让我把镇龙山的陵园迁移出去,他说,他们西门大公公看上了这块地,要在这里盖一座庄园。”
张之奇看着虚弱的王午德,眼看他嘴角不清晰,于是催促道:“还有什么一并说来!”
“杨管家,还,还让我将这件事诬陷在武灵毅将军头上,事成之后,还要给我一万两白银!”王午德越说,越小声,好像已经不行了!
“胡说,他胡说,我没有见过他,没有!”被戳穿了面目,杨罗地依旧狡辩。
“哼,你不用狡辩,就在刚刚不少群众已经前来反应,你杨罗地跟王午德接触密切,还多次出现在镇龙山前,几天前,你还殴打过镇龙山的一个守山人,可有此事?”张之奇将灵毅离开的这段时间,几个见义勇为的人的口供说了出来。
灵毅听着,心里欣慰,至少在这个帝都之中,还是有些忠良之人的。他们敢出来作证,就已经做好了被西门家族报复的准备,可是为了镇龙山的陵园,他们依旧无惧。之前没人出来,是没有人牵头,谁都知道枪打出头鸟的道理,他们没有抵抗的能力,只能默默隐忍。现在灵毅站了出来,就有不少人愿意跟着灵毅为镇龙山上的忠魂鸣冤。
杨罗地也很吃惊,在帝都之中,居然还有人敢跟他们西门家作对,但是就算如此,他还是死咬着不肯承认。他知道,今天的事一定会传到西门昱晨的耳朵里,只要自己死不承认,西门昱晨就有办法将自己捞出去。
“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,来人呐,大刑伺候!”张之奇将令箭扔出去。
早就虎视眈眈的卢庆等人立马将杨罗地拖到了老虎凳上,控制住他的手脚,就开始大刑伺候。
从夹手指,到竹签刺指甲,再到皮鞭辣椒水,十八班刑具那是换着花样来。
整个京都府只听见杨罗地的惨叫声,一浪接着一浪,知道半个时辰后,杨罗地在几次昏迷后终于发出了微弱的声音:“我说,我说!”
其实完全不必这么麻烦,只要灵毅施展精神攻击,控制一下杨罗地的精神,他自然会一五一十地交代清楚。
可灵毅不想这么做,因为他在等人,等一个重要的人。这个杨罗地只是一个小卒子,充其量也只是一个传话的狗腿子,他要将西门昱晨逼出来。
强势攻击西门府邸,高调带回杨罗地,这都是为了让消息更快地传到西门昱晨的耳朵里,他要看看这个西门昱晨几年不见,变得多厉害了?并且这件事的主谋就是他,正主不出现,那就不好玩。
算算时间,这个时候也该是时候了,所以灵毅就在站大堂的门口,也不关注用刑的情况,翘首以盼,就是等着西门昱晨的到来。
看着再次被拖到大堂正中的杨罗地,此时他已经血肉模糊,无力地躺倒在地上,呼吸微弱,不过暂时还死不了!
张之奇,对着他问道:“你想好了再说!免得再受皮肉之苦!”
杨罗地瘫坐在地上,无力地说道:“我承认,我是……”
“听说有人冲撞了我西门府的门第?不知道谁这么大胆啊?”
只听见一个阴柔的声音在京都府之外响起,围观的人群被一众护卫推到一边,让出一条道来。
杨罗地一听见这个声音,一下子就大声哭了起来,也不再交代,向着大堂外面就爬过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