辜雀已然朝上走去,背影逐渐消失。
天老呆呆看着前方,心中泛起滔天巨浪,良久之后,才缓缓平复。
“好小子,无非杀天而已?你以为杀天跟你泡妞一样简单的嘛?”
天老气得拉了拉胡子,极速跟了上去,两人并肩而行,终于来到了空间乱流之中。
天老身上流淌着一道道规则,将空间乱流自动隔开,而辜雀闲庭信步走着,空间乱流自动绕开他。
天老不禁道:“咦?为什么空间裂缝和乱流不针对你,只针对我?”
辜雀笑道:“人品问题。”
天老大怒道:“胡说八道,老子这么多年来从一而终,只爱雪桑一人,你看看你都多少个了!”
不摸女人腰,不拍男人头,天老这一说话直接踩辜雀痛楚,顿时把他气得哇哇大叫。
辜雀道:“我推演大道,算出了空间乱流的规律,自动避开它们了而已,哪像你这么笨拙。”
天老惊道:“怎么可能?空间乱流之所以名为乱流,就是因为没有规律。”
辜雀笑道:“没有规律,就帮它们建立规律。”
听到此话,天老身影一震,不禁顿时停了下来,喃喃道:“没有规律,就帮它们建立规律。”
“怎么了?”辜雀忍不住回头。
天老大声道:“你沿着上下三四十度角,东南方向,持续前行,就能找到她们。我要立刻闭关,我似乎找到了一条路。”
辜雀道:“什么路?”
天老沉声道:“希望之路,一个困惑了我很久的问题,有了解决的可能性了。”
他说着话,竟然毫不犹豫,直接转头便跑。
辜雀理解他的心态,天老是一个心怀天下的人。
而自己呢?无论是心怀天下,还是心怀自己和亲人,都应该为了这项伟大的事业而尽力。
谁都逃不过这场劫难,唯有奋力一搏。
难怪诡恶天都走不了,原来自己和其他人,都是笼中的小丑。
天姬担心破了自己道心,不愿意告诉自己,不愿意让自己承担压力。
但是此刻知道了,自己为什么一点也不绝望,有的只是愤怒,只是动力。
他发誓要把这一切打碎,他要看看,在那牢笼之外,到底是什么存在,敢如此看着自己!
当自己站在了他们面前,他们该是什么表情?
辜雀相信,无论他们什么表情,都将面对淋漓的鲜血!
前方的确传来一股股莫名的波动,辜雀深深吸了口气,把心中的一切情绪压了下去,保持道心,才是最正确的选择,自己现在应该做的是立足当下。
一道道血光澎湃而出,辜雀终于来到了自己的目的地,他看着前方,眼中露出了欣慰的目光。
前方,一只高达千丈的血凰傲立于碎乱的空间之中,浑身都澎湃着炙热的火焰,像是与那巨大的火海石胎交相辉映一般,散发着一道道可怕的元气。
而另一边,是深邃的黑光,一条长达万丈的魔龙沉睡漂浮,犹如一座绵延不绝的巨山。
或许是知道了自己死亡的消息,轻灵和媚君才来到这个随时可能丧命的地方,做出了事关生死的闭关。
她们的天赋都很好,她们做到了成功,并进入了真正的沉寂状态。
辜雀可以清楚的感受到她们体内那翻天覆地的能量变化,那一切的质变和量变同时进行,每一刻都使她们更加强大。
火海石胎和法祖之杖分别保护着她们,把空间乱流完全隔绝。
她们依旧陷入最深层次的沉睡,谁也不知道她们会在某一刻领悟,然后觉醒过来。
或许是十年,也或许只需要一天。
辜雀缓步走近,看着两人的造化,发自内心高兴。
轻灵这丫头长大了,媚君也不像当年那般任性了,一切都在朝着好的方面发展,或许自己可以和她们一起生活的很好。
可是今日他才知道,世界正在慢慢枯寂,一切都在缓步走向毁灭,包括轻灵和媚君。
但这不是自己想要的,自己想要的是和她们永恒。
势必有一天,自己要和当年那群不朽一般,去走向那一条杀向自由的死亡之路。
但无所谓了,没有什么可以畏惧的。
畏惧,只会让人变得懦弱。
勇气,才能让人创造奇迹。
辜雀坚信人定胜天的至理,他也一直在做这件事。
神宝通灵,并未排斥辜雀的靠近,他稳稳站在了媚君和轻灵的重要,感受着两股截然不同的力量,忍不住笑了起来。
他想起了当年和轻灵在一起的时光,那丫头当年幼稚得很,在神都学院的广场被自己教育之后竟然跑来刺杀自己。那时候自己戾气很重,全身心都想着复仇,加之一直遭受着死亡的威胁,所以差点就动手杀了她。
还好她及时哭鼻子了,不然命运的路就要发生根本性的改变。
那时候秦依彩来勾引自己,她躲在厕所里气得浑身颤抖,当着溯雪的面都要拔剑。
后来又有各种绯闻传出,自己也知道了她是一个好姑娘,把她带到了东州。
尸族圣地的一顿臭骂,让她迅速变得懂事,也变得让人心疼。
辜雀还深深记得,在土海毒兽侵袭之时,她帮自己守着铜棺的那句话:“我没有让任何人碰铜棺,我保护好它了。”
那句话给辜雀的震撼实在太大,他第一次觉得,这个姑娘是那么值得珍惜。
后来她不顾一切孤身来到玄州,死在了轩辕传奇的枪下,当时自己是那么愤怒,那么绝望。
多年后仔细一想,才发现,一个从来没有出过远门的人,孤身一身从东州到玄州,是需要多么大的勇气。
自己也选择了本心,赴约离火圣山。
一路风风雨雨,走到今日何等不易啊!
还有媚君,第一次在赢都学院见面,便惊艳于她的美貌,但由于她提出要看铜棺,闹得很不愉快。
现在想来,她说铜棺上有魔祖的气息,其实并未说谎,事实已经证明了,铜棺曾经跟过魔祖一段时间。
在赢都城外还打了一架,却像是少了一些隔膜,她陪自己去闯了尸族圣地。
经历了生与死,两人的情感迅速升温,但依旧只是普通朋友的关系。
到了玄州,辜雀至今都不敢相信,到底是什么力量,能让媚君为自己献出身体和命数。
或许这就是媚君,一个敢爱敢恨,从来不后悔的女人。
算上次元空间的时间,自己其实已经活了一百多年了,只是这一百多年来,辜雀都永远也忘不了那一年的楚河滔滔。
夜是如此黑,风是那么大,惊涛拍案,所有人都惊叹于苍龙的狂傲,只有自己,像是与这个世界格格不入。
因为压力太大,因为自己要开膛剖肚,引怒苍穹,死亡随时萦绕着自己,不单单是自己的死亡,还有冰洛的死亡。
还有轻灵需要自己拯救,还有媚君需要自己负责。
多重压力之下,悲从中来,开膛破肚的时候,自己泪如雨下,却最终失败。
但魔龙血脉的媚君获得了龙丹,在盖幽虎视眈眈之下,媚君几乎没有犹豫,便选择了自己。
那幽幽话语饱含温柔,如今依旧是那么清晰:“他不会死的!他会找到掩盖天机的东西,他会坚持下来!”
“他会的,会坚持下来的。”
“神女宫没能杀了他,三年背棺之路,无数的恶徒没能杀了他,神都之人没能杀了他,赢都他也活了下来,如今苍龙出世死了那么多人,他还是活下来了。“
“他会活下去的,我相信他,他不会被命运击倒,因为......因为他的背脊很直!他的肩膀很宽!他所肩负的东西一直在压着他,但却也让他不断强大!”
那时候自己很老,老得都快死了,但是她态度很鲜明。
“我会陪着他,陪他一起度过这些艰难困苦......”
“他就是我媚君的男人,我的男人,辜雀。他早晚不再是笼中的麻雀,他会挣脱牢笼,拔地而起,傲啸而飞,俯览天地。”
“我的男人,终究会打破苍穹,打破厄运的束缚,成就那无上不朽之道!与天地同寿!与日月并肩!”
辜雀深深吸了口气,心中忽然感慨万千。
他忍不住摇头笑道:“天姬,你是对的,苍穹的真相,果然令我道心受到了影响,否则我此刻不会如此热衷于回忆,也不会如此感性。”
是的,是因为心中有一股冥冥中存在的压力和绝望,这一股绝望让辜雀像是一个垂死的老人,迫切想要珍惜一切,所以才有了刚才的回忆。
一个人的意志不可能强大到没有底线,辜雀也怕死,也怕失去,也知道苍穹是何等可怕。
嘴炮,是他面对生活乐观的态度。
心中的压抑,是人之常情。
多重压力之下,悲从中来,开膛破肚的时候,自己泪如雨下,却最终失败。
但魔龙血脉的媚君获得了龙丹,在盖幽虎视眈眈之下,媚君几乎没有犹豫,便选择了自己。
那幽幽话语饱含温柔,如今依旧是那么清晰:“他不会死的!他会找到掩盖天机的东西,他会坚持下来!”
“他会的,会坚持下来的。”
“神女宫没能杀了他,三年背棺之路,无数的恶徒没能杀了他,神都之人没能杀了他,赢都他也活了下来,如今苍龙出世死了那么多人,他还是活下来了。“
“他会活下去的,我相信他,他不会被命运击倒,因为......因为他的背脊很直!他的肩膀很宽!他所肩负的东西一直在压着他,但却也让他不断强大!”
那时候自己很老,老得都快死了,但是她态度很鲜明。
“我会陪着他,陪他一起度过这些艰难困苦......”
“他就是我媚君的男人,我的男人,辜雀。他早晚不再是笼中的麻雀,他会挣脱牢笼,拔地而起,傲啸而飞,俯览天地。”
“我的男人,终究会打破苍穹,打破厄运的束缚,成就那无上不朽之道!与天地同寿!与日月并肩!”
辜雀深深吸了口气,心中忽然感慨万千。
他忍不住摇头笑道:“天姬,你是对的,苍穹的真相,果然令我道心受到了影响,否则我此刻不会如此热衷于回忆,也不会如此感性。”
是的,是因为心中有一股冥冥中存在的压力和绝望,这一股绝望让辜雀像是一个垂死的老人,迫切想要珍惜一切,所以才有了刚才的回忆。
一个人的意志不可能强大到没有底线,辜雀也怕死,也怕失去,也知道苍穹是何等可怕。
嘴炮,是他面对生活乐观的态度。
心中的压抑,是人之常情。